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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甚夷而人好径毛贯忠 大道甚夷，而人好径。这是《道德经》第五十三的一段话：“使我介然有知，行于大道，唯施是畏。大道甚夷，而人好径。”其大意是：假使我稍微有些知识，能够行走在大道上，唯独害怕的就是走入邪路。大道是那么的平坦，然而人们却喜欢走小的斜路。这是老子的感慨，人们为什么不喜欢走平坦的大道，而要走小的斜路呢？一个花园四周是平坦的大道，在转弯处，人们总会在草坪踩出一条小路的斜路。这条斜而小的路就径的本意。大道甚夷，而人好径，二千多年人们的习惯没有改变。表面的原因是“径”是捷径，可以少走路。为什么习惯少走路？是因为社会竞争的需要，少走路可以提高效率，可以在竞争中获胜。在强烈的社会竞争条件下，人们不得不提高效率，所以习惯走捷径。走捷径是三角形两边之和大于第三边的数学原理在实际生活中的应用。时间长了就成了习惯，很多人即使不赶时间，在走三角地带的时候还是习惯于走捷径。这说明竞争压力给人们造就的习惯有多么可怕。 四十年前，在深圳的街头有一条醒目的标语：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一时这一标语成了成了人们的口号，人们把它当做真理成为人们的追求目标。时间就是金钱，就是在最短时间内获取更多金钱是追求的效率的另一种表达，整句口号就是一个内容追求效率。在竞争的压力之下追求效率无可厚非，但不要忘记效率是社会竞争压力下不得已的行为，不是人类本性的需求。人类本性不喜欢竞争，也不追求效率。过久了城市高频率快节奏的生活，为了放松心情释放压力，希望到乡下过几天慢节奏的生活。这说明人的本性不喜欢竞争的压力也不追求效率。 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不是真理，它是严重的谬误。它把人类不得不面对竞争，当作是对竞争的追求，变被动为主动。这一句口号，就变成追求名利无所不为的最无耻的一句口号。同样的事情，被动变为主动，事情就完全变味了。万恶的旧社会有一句成语“逼良为娼”，旧社会这些娼是被动的，“逼良为娼”这句成语是妇女对万恶旧社会的控诉。当今社会的有些妇女将万恶旧社会的不得已，变成了主动追求，在我们新社会也出现了大批娼妓，她们是为了追求金钱而做的主动选择。这种情况的出现，与这句口号的主旨相合，某种程度也是对这句口号的响应。这说明这句口号比万恶的旧社会还要恶！ 所以我们必须正确的理解竞争与效率。随着人类能力的提高，人类与其他高等动物的竞争不复存在，人类甚至将自己称为万物之灵。随人类的人口爆炸式的增涨，人类自身的物种内竞争越来越激烈，人类从来没有面对过今天所面对的如此之大的竞争压力，为了缓解竞争压力必须提高效率。我们必须理解竞争压力和效率追求是人类被迫的结果，反映了人类生存的困境。从人类的进化过程来看，人类追求的是慢效率而不是高效率，这是根据人类对终极问题的态度作出的判断。 人类的中及问题就是生与死。“生”体现在人类的繁衍上，人类作为哺乳动物的一种，在繁育后代的方式来看，人类是最不追求效率。其他哺乳动物在不哺乳的情况下才发情，与公动物交配以后就怀孕，母动物发情和交配只是为了繁育后代。人类通过进化，变得常年发情，交配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寻欢作乐而不是繁育后代。这说明在“生”这一个问题上人类不追求效率。人类在“死”这个问题上更不追求效率。其他动物过了繁殖期进入衰老期，在自己不能获取食物的情况下就必然死去，这样可以减少物内竞争有利于物种的繁衍，是效率的体现。人类却不同，人老了，哪怕是不能再创造价值的情况下，人类还将长期生存，这叫颐养天年，这是人类区别于其他动物的光荣。当人类面对死亡也讲效率的时候，那将是人类最大的悲哀。这种悲哀现在就出现了。如美国在新冠病毒高发期，治疗疾病的呼吸机不够用的时候，就出现了治疗的效率问题，把呼吸机给你年轻人用，让年纪更大的人死去，这就是效率，这就是人类的悲哀。人类不讲效率无区别的救治每一个人那才是人类的光荣。 大道甚夷，而人好径。老子对人们好走捷径的行为，持否定态度，他把人们喜欢走小而斜的路等同他所说的邪路，对这种为追求效率走捷径的行为给予否定。老子在两千多年前已经认识到，走捷径提高效率，无助与缓解人类相互竞争的压力。两千多年过去，人们获取生产、生活资料的效力和能力提高了何止千万倍，每个人拥有的财富也显著增加，可人们面对的压力没有减轻，反而增加了，所以老子对于人类面对生存所产生的竞争压力开出的不是提高效率的药方。他开出的药方有两剂，一剂是对社会个体开出的 “知足”，一剂是个社会群体开出的“不尚贤，使民不争。” 《道德经》第四十四章：“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第四十六章：“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老子告诉我们：只有知道满足的人才不会受到屈辱；最大的祸患莫过于不知足，最大的罪过莫过于贪得无厌，所以只有知道满足的满足，才是永恒的满足。老子的这一剂药方肯定是对的，可是现代人没有人肯服用，他们一方面抱怨社会竞争压力，另一方面是看到那个行业能赚钱就往那个行业挤，人为地增加竞争压力。永远不满足，永远生活在痛苦中。更有甚者为了追求财富而不择手段，最后走上犯罪道路，终身受辱。所以只有知足了才能停下追求利益的脚步，远离利益的竞争场享受人生的快乐。 《道德经》第三章：“不尚贤，使民不争。”如果社会不那么崇尚贤能的人，那么就没有那么多人参与到争权夺利的竞争中去了。在现实生活中人们认为贤能的人是谁？现实生活中人们认为贤能的人无非是有权的当官的人，还有就是有钱的的人。人类何以沦落到如此唯利是图？人类的终极竞争体现为生殖竞争，找到生殖的配偶，繁衍下一代，把自己的基因遗传下去，使自己的财富有人继承。没有官位、没有存款不影响生孩子，但当今的社会有那个丈母娘会让自己的女儿找一个又无权又无钱的人当女婿啊？那个女孩希望自己的丈夫无钱又无势啊？有女孩高呼，情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无权又无钱的人，在激烈的社会竞争中将被彻底淘汰，无法繁衍后代这一物种将灭绝！ 我们的的社会是到了应该当改变的时候了，在文化倡导上，不要那么崇尚官位，崇尚金钱！如果社会崇尚能写出唐诗优美诗句的诗人，那么这样的诗人就会出现，如果社会崇尚能写出宋词那样优美词章的作家，那么这样作者就会出现。现在被称之为文人的人都忙着骗钱，所以我们只能看到：大海啊！都是水!这样的诗句了。 人类的竞争有何止于前面所说的个人所面临的生存竞争，更大的竞争那是国与国之间的竞争。国家之间竞争的最高形式，那就是战争。现在人类已经拥有可以毁灭人类好几次的核武器储备， 核大仗一旦打响人类将面临灭绝的危险。 人类有一天如果灭绝了，那就因为是人类自身的竞争。所以老子在《道德经》的最后呼吁：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2020年9与6日 写于新安江 |